有一种精彩叫本分；有一种勇敢叫做坚持；有一种激情叫做平凡。杨教授以心印心，带领我们深入挖掘《中庸》刚毅之德，警惕我们克服善变的情绪，回归永恒不变的心体。将中立而不倚的德性贯穿生命全程；帮助我们除去心灵的遮蔽，找寻充满大爱的真我。下面是讲座的一些精要集锦，以作拂去心性明镜之上尘埃的拂尘。面对当今的“国学热”的再次出现，我们欣喜地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复兴，国人的民族自信力和民族自豪感也逐渐恢复。但是也出现了两种不良倾向，一是认为传统文化是垃圾，是造成中国落后的根源；一种认为国学是无所不能的，可以取代任何学问单独解决世界的一切问题。而这两种极端的思潮反映出真正做到中庸之德是多么必要的事情。

一、《四书》和《中庸》介绍

在宋代之前，儒家经典以《五经》为核心，之后逐渐以《四书》为核心。尤其是到南宋朱熹作《四书章句集注》，在奠定其个人学术地位的同时，也将《四书》推到儒家经典核心的地位。

有人会问为什么将四书编集在一起？

原因有二，1. 作者之间有师承关系。《论语》是曾参和有若弟子于公元前 440 年至前 430 年前后编撰而成。《论语》的“论”字是读二声，编纂的意思。《大学》的作者不详；《孟子》作者是孟轲。《中庸》作者是孔伋，字子思，孔子嫡孙。四书可以说是属于思孟学派正统的思想汇编。2. 四书有共同主题。四书的主题就是儒家认为的修身为本。围绕五个方面展开论述：①修身的可能性②修身必要性。身心调整能力持续对人对事基本态度和分寸。③修身的方法④修身的境界和目标。一个人修身可以遵循从善到信、到美到大，再到圣再到神的阶梯。修身的作用：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

读诵和学习《四书》的基本态度和方法。

要有自信，要熟读文本这一保持智慧水土不流失的根本。否则将一无所获。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具体要求 1. 用声音改变身体。中国古代汉语和经典文本具有很强的音乐性和完美的节奏，沉稳凝重。2. 用文字改变语言。学习圣贤用语的精确性和思想的穿透力。3. 用思想改变心态。舍弃沉沦人欲的阴暗生活环境和心理状态，学习经典中的阳光心态。克服人欲的遮蔽，回复向光的本性。做个好人。具备分辨善恶是非的能力。

《中庸》来源、体例和价值

《中庸》是《礼记》中的一篇。《礼记》《仪礼》《周礼》合称三礼。《礼记》有《大戴礼记》和《小戴礼记》之分。《大戴礼记》作者是戴徳，将 142 个散篇整理成 86 篇，成为《礼记》的第一版本；戴胜又整理成为 49 篇的《小戴礼记》。《大戴礼记》和《小戴礼记》一开始并行而传，之后《大戴礼记》逐渐失传。

和《四书》中其他三篇按文章首段文字命名不同，它的体裁不一样。《中庸》是完整的哲学论文，有清晰严谨的论述结构、论述目标和论据组织形式。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朱熹认为《中庸》乃孔门传授心法，是儒家思想核心中的核心，精要中的精要。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读者玩索而有得焉，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

对《中庸》几种误读的纠正

现在有些人对中庸的解释很肤浅，甚至是错误的，下面是具体几种表现：1. 认为《中庸》是一种平常的德性。其实中庸属于儒家最高的德性，属于至德。不能等闲视之。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2. 认为中庸是一种柔弱的德性。而实质上中庸是儒家刚毅德性的最高体现。3、认为中庸是生命力弱的表现，而实质上中庸是生命力最饱满的状态。

《中庸》两字几种释义和解释

那么何谓中庸？《三字经》解释：中不偏，庸不易。这是中国北宋思想家、教育家程颢和程颐最早提出的看法。这种说法基本符合中庸的本意。一种说法认为“庸”就是用，中庸就是中的运用；再一种说法认为“庸”就是功效，中庸即是中的功用和价值。这两种说法都没错，但是不能概括中庸至德的全部内涵。只是某个方面的解释。

中庸重要章句解读

我们主要依据宋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对《中庸》的解释。带领大家探讨。《中庸》33章共分成三部分论述。

第1章至第11章是第一部分，属于全书纲领和线索。《中庸》的第1章分为三段，开宗明义的点出了《中庸》最核心的观点，阐明了儒家的人性论。“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朱熹认为这一章是“子思述所传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处于出于天而不可易，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次言存养省察之要，终言圣神功化之极。盖欲学者于此反求诸身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诱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杨氏所谓一篇之体要是也。其下十章，盖子思引夫子之言，以终此章之义。”

“天”在这里的得是自本自根的创造之实体，是生死的根源。中国人不认同人格化的创造神。更不像西方的某些宗教一样认为还是唯一的神。西方的人格神创造世界的观念使得西方文化具有掠夺性和排他性这两种不良倾向。儒家认为人心就是天心，倡导人类中心主义。

“命”者令也，指令，只要人活着就起作用的人性。孝悌忠信仁爱和平等就是人性的部分。例如，小孩子刚出生就知道哭泣是害怕和逃避孤独的渴望，人类之所以害怕死亡最大的原因也不外乎是逃避彻底的孤独，主动的去爱别人和获得别人的爱是人类对生死之旅中孤独的终极超越。

“率”者循也，循者因也，因者任也。随顺自己的性德，也就是任性。我们说一个孩子无理取闹其实不是任性而是任情。我们由于有限的肉身欲望虚构出自我观念，设定自我边界，从而背离和遮蔽了自己的本性。执着小我而遮蔽了大我。生于80 年代的人错误认为人性本身就是自私的，岂不知我们在 70 年代看到一个 8 岁的孩子都知道颗粒归公。儒家的修行就在于克服自私小我的遮蔽，回归天命之性的大我。

“修道”者品节之。也就是将天命所赋予人的德性从混沌一体的状态中条目化和规范化。虽然圣人能时刻保持自己的天命之性德，不管什么时空下能够永远去爱别人。但是平凡人修行要有章可循，念兹在兹。所以修道要遵循一定的循序和目标。

我们要遵循天命的召唤，符合道的生存。不要将自己的本心本性的光明遮蔽。每个人相同之处在于本性都是一颗光明莹彻、照天照地的无价摩尼宝珠，不同的是我们珍珠的光亮被后天习性灰尘遮蔽的程度不同。修道过程就是拂去宝珠上的灰尘，露出本有的光明。那我们每个人都能和圣人同一境界。

我们修道和恢复天命之性应具有怎样的方法和态度呢？不睹，不闻，慎独等是提醒人们要有自律精神，做到诚于中中而形于外。道德提升和心性修养应该发自内心而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假面具。不能自欺欺人。对上天赋予的神圣而崇高的性德和使命充满敬畏感。《易经》提醒人们对待生命要做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当今时代由于道德教育的缺失和宗教信仰的衰落，加上物质至上主义的泛滥和自我观念的膨胀。使我们对神圣和崇高丧失了最起码的敬畏感。这是现代人最大的精神困境。其实人类整体面对宇宙和大自然都是很渺小的，何况一个具体时空有限的个体？那更要学会敬畏。我们的生命在宇宙的生命洪流中都是一瞬间而已，其差别只在于是做闪光的一瞬间，还是黑暗的一瞬间。因此一个人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比如大腕张艺谋在和人握手时都是整个身体前倾，双手握住别人的手。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非常的谦恭。每个人都需要倾听仁、义礼、智、信等崇高性德的召唤，实现大我。这才能体现修行功夫的深浅和国学造诣高低。

“节”者分寸也，我们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调节自己的心态是修身的开始。做到情绪虽动，然心体如如不动，不为外境所转，而能转变外境。佛家认为万法唯心所造。因此修心是修道的本和下手之处。中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根基和源泉。例如刘秀遇到十倍于自己的强敌能保持高度的冷静和平和，遇到弱于自己十倍的敌人反而非常的谨慎。一个有才之人如果具备沉潜刚克的心态，他成功是必然的，不成功是偶然的。

第1章是独立的，第2章到第11章是引用孔子的话为证据，来具体论证《中庸》首章提出的道理。其中第十章论述强的部分特别精彩，这一章要求能背诵。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文中论述了三种强：1. 南方之强：克己，胜己有道家之强的内涵；2. 北方之强：体现在胜人，战胜别人。3. 君子之强：和谐的定义，主要体现在一种异质性要素放在充满弹性对话的环境中。和而不流是两个主体之间的平等对话。讲勇，君子之勇是一种持恒之勇。儒家从不它逃避现实。应该去面对和点亮灰尘般的生命。坚持崇高和道义用源自内心的生命力和意志力去点亮生活中的烦恼内容。

第二部分：第 12 章章至第 19 章，这一部分属于第一部分的丰富和展开。其中第 12 章、13 章14 章是重点。

第 12 章：“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这段说明国学和传统文化离我们不远，属于无隔的状态，也就是说属于百姓日用而不知。

第 13 章：“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造造尔。”

道不远人，道就在我们的身边。“则”字，即是道德标准。现在的麻烦在于人类自我中心主义和道德虚无（相对）主义。对于对错缺乏绝对的标准。80 年代批评教条主义和绝对主义的时候盛行康德的不可知论和怀疑论。导致大家否认绝对真理的存在。模糊了是非善恶的标准。实际上善恶就如同阴影和阳光是泾渭分明的。大家扪心自问都应该明白自己做的事情是善还是恶。1993 年，汉斯昆组织世界宗教伦理大会，发表《世界伦理宣言》，被所有宗教认可的道德金律就是孔子的恕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伤害感为尺度。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属于忠道。

第 14 章：也要求熟读，最好背诵。“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皓，反求诸身。”

素：本有，固有的，扎根。活在当下。认识当下、发现当下、承担当下。不要文过饰非，要诚实，大智慧。小国寡民。科技带给人们方便的同时，引起人们的争夺，失去了淳朴。老子认为：“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人不要做井底之蛙，跳出自己的人生这口井。在高度发达的社会还要倡导朴素节俭的生活。提升自己的道德。攀比生活是用别人来控制自己。一个人要守分，“分”者本分。知道自己是谁。一个人只有知分，才能守分，最后尽分。做到尽分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现在的宫廷戏把富贵者的形象完全颠倒。折射了现代人富贵而骄、富贵而闹、富贵而燥的现状。人生犹如白驹过隙，我们不要无谓的折腾。要学会多一些优雅和从容。我见过很多高干子弟非常的无我，境界很高。修养和经济状况和政治状况不是必然的成正比例关系。关键在于个人的努力。子贡问曰 :“贫而无谄,富而无骄, 何如 ?”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者也。”出苗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做到无入而不自得。超越环境的影响，达到超越的境界。实现最高自由。做到心安理得。高于环境，扎根环境。不要怨天尤人，因为怨恨就像毒药，没有毒害别人之前先毒害自己。儒家认为应该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现在很多人在抱怨，抱怨国家、父母、老师、爱人等等，认为自己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为没有别人的环境优越。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放在那里都是屈才。可是我们要说，就是扫地如果认真作也会做出和别人不一样的成绩。所谓在平凡的岗位上作出不平凡的事业。我父亲是我的数学老师，我亲见他每天都认真备课，有详细而周密的学习和复习计划，等到中考之前当其他老师在拼命利用时间多灌输一点知识时，我父亲在班上却自信地说：“大家不用慌张准备了，该准备的我们平时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把之前的知识发挥到80%，你们考试不会有问题的。现在好老师少，不是少在知识技能上，而是真心热爱和认真对待教学的少。

德才兼备，文武全才的孔子一生经历了很多的人生困境和磨难。少年丧父，中年丧母，老年丧子。并且最心爱的弟子颜回和子路都先他离开人世。怀抱着高尚的理想抱负，为了实现大同理想筚路蓝缕。但是一生从来没有怨天尤人。子曰“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北宋哲学家张载说 :“富贵福祥，将厚吾之主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 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我们只要按照正道去努力，结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就是因果报应规律。

第三部分：第 20 章至第 33 章，属于具体论述过程。其中21~26章全部都在谈“诚”这一思想属于解读《中庸》全书的钥匙。

第 20 章从“哀公问政”到“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这一章告诉我们政事的施行在于人才，选拔人才取决于君王自身，修饬自身要有准则。五项准则和三种德行：天下共通的准则有五项，用来实施德行有三种。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的交往，这五项是天下共通的准则；仁智、勇，这三项是天下共通的德行，用来实施的准则是古今不变的。“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九经”：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管理一个国家的处理的九个方面，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管理思想。管理的主要目的也就是理顺人与物的关系。企业家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完全可以从这里借鉴管理的智慧。尤其是“敬大臣，体群臣。”重点讲一下。古代曾有三公在朝廷议政的制度，他们可以和皇帝坐而论道。大臣是有大局观和大方向感的臣僚，他们能在错综复杂的局面中把握本质。

例如：汉宣帝年间，有一位宰相名叫丙吉。他作宰相很讲分寸，正所谓拿得起，放得下，很有一套精明的为政哲学。将各种关系处理得有条不紊大事小事也处理得恰到好处。在他任丞相期间各级官员职责分明，上下有序，朝廷大政井井有条。汉宣帝在这些良臣的辅佐下，国家一天比一天繁荣富庶，广大百姓安居乐业，社会风气良好连刑狱案件都很少发生了，史称“昭宣中兴。”

综合其优点有三条：大气度：尽忠尽职不言功大胸怀：人尽其才宽为政；大局观：不问小事抓根本。丙吉身为丞相，日理万机。但是，作为一个贤相，还必须要预测未来，协助皇帝抓根本，从而制定出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大政方针来。

有一次，丙吉外出，在路上正好遇上群斗。死伤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丙吉从那儿经过时却不闻不问。同行官员觉得很奇怪，又不敢问他只得陪同往前走。走到另一个地方看见有人赶着只得陪同往前走。走到另一个地方看见有人赶着一头牛，这头牛走得气喘吁吁，热得直吐舌头。这时，丙吉却让车子停下来，派侍卫人员问赶牛的人：“你赶这头牛走了几里路了？”

陪同官员觉得丞相莫名其妙，刚才在前面路上死伤了人都不闻不问，这会儿却对一头牛问个不休。于是壮着胆子对丙吉说：“丞相您是不是搞错了，您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却问个没完。”

丙吉意味深长地对他们说：“百姓相斗而死伤了人，管这种事是长安令、京兆尹等官员的职责应由他们派人去抓捕、审理。到年终丞相只负责考核他们的政绩是优还是劣。根据考核的结果奏明皇上对他们进行奖赏或惩罚就是了。作为一个当朝丞相，不应该亲自管一些不该自己去管的具体琐事，所以刚才路过群斗的现场，我就不加过问。奇怪的是，现在正是春天，天气不应该太热我怕那头牛喘得那么厉害，是因为太热了。若是春天就那么热，那是时令失调，不符合节气的征兆。气候反常对农作物和人都可能带来灾害。我身为丞相，是朝廷百官之首，我的职责就是要使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要是有关这方面的情况，我都要负责争取预先搞清楚，才能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我对牛喘气吐舌的现象就不能不亲自过问了。” 经过丙吉的说明，陪同官员都非常叹服丙吉的贤明。丙吉看似没有分清轻重，顾惜牛却不惜人。其实，宰相是该管的管，该放的放。

《中庸》哲学和思想最高峰在第 22 章：“唯天下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这一章讲天道。

第 25 章：“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这一章言人道。

第 26 章：“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

这三章着重论述“诚”的价值和重要，分为三个命题：

1. 至诚能尽物之性。所谓尽物之性，也就是做到如何使用物，发挥物的最大价值。比如达·芬奇能将一只简单的铅笔的绘画潜力发挥无余，创作出完美无瑕、流芳千古的名作。

2. 不诚无物。比如现在城市改造中，往往将真正的古代建筑不加保护甚至肆意拆毁，为了商业利益和哗众取宠又大量建造许多假古董。怪不得有人不无讽刺的说中国的英文名字 China 就是拆。我在北大 18 年，感觉现在的北大和 18 年前的北大有比较大的差别了。校园不厚道。重回校园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3. 至诚无息。一生都不变是为真正的诚。我们不要盲目地追求时尚，过着朝三暮四的生活，这是一种极端浪费资源和糟蹋情感的生活方式。我们要寻找能相守一生的爱人，不要去年是爱人，明年就变成气人。现在的大众媒体似乎在鼓励我们不诚，鼓励我们无物。真是可悲啊。

北大哲学系我的一个学生听过我讲《中庸》并且用四年时间去践行《中庸》倡导的德性。临近毕业的时候他用富有文采的话表达了他的感悟和心得：“有一种精彩叫本分，这种精彩需要在人生旅程中慢慢体会，才能真正具备这一德性。”我又给他补充了两句：“有一种勇敢叫做坚持；有一种激情叫做平凡。”

最后解答两个核心问题：

第一个问题：什么叫做不易？

不易就是不变。保持中一成不变。不偏不倚。既包括身体上的倚，也包括心灵上的倚。中立而不倚，贯穿生命全程。也就是在“在无依傍中自立”“在虚无中贯穿善的意志”中庸是最高贵和刚毅的品格。

第二个问题：情绪为什么那么重要？

常人面对的世界是被自己情绪染过色的世界。情绪往往是不靠谱的，我们要克服善变的情绪，在瞬息万变的情绪背后找到永恒不变的心体。这样才能做到诚。

---根据杨立华教授为三智道商企业家国学高研班六期班授课录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