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可说”到“勉强能说”

昨天刚从终南山到这边来，王守常老师说“一讲出来就错了”，又偏偏让我来讲。佛教最高智慧的东西的确是一讲出来就错了，在佛教中一有言说，皆无实义，就是不能完全表达内心那种景象，真正的东西是很难说出来的。所以“诸佛妙理，默契而已”。守常老师给我起的讲课题目，叫“智慧与人生”，因为冬至到了，我尽量把自己放的很空白，我有时候反观自己，我们是以修行的名义活着，对佛法的认识，今天来到这里，我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先用三分钟时间把我的住的地方：陕西终南山净业寺，和大家分享一下。（视频）

我出家大概20多年了，我一直认为，佛法是要让我们积极进取的。结果我发现，有很多很努力的人、很精进的人，他们都失败了。所以我一直劝自己，不要因为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勤奋、自己的精进而毁了自己的修行。这个观点和别人不一样，我感觉我们所有的努力、勤奋，一定要在智慧的指导之下。如果没有在智慧的指导之下，我们非常努力，会导致相反的效果。这几年来，我把自己以前对修行的认识有种颠覆。一开始我出家是带有三个目的的，不是太纯粹的要成佛度众生的目的，第一个目的，因为我喜欢画画，我想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第二个目的，我在读书的过程中，非常喜欢王维的诗，因为王维的诗很有禅意，特别适合用在修行上。我喜欢上王维的诗以后就十分想找王维的画，王维的传世之作并不多，在日本有一张终南山的辋川别墅。辋川别墅是后来王维隐居的一个非常好的地方，我发现辋川别墅有很多结构和净业寺很像。而且王维还是中国山水画的南宗的鼻祖，他有一个字叫“摩诘”，和维摩诘很相似，因而他所阐述的东西我们叫有般若理趣，就是很适合佛讲的道理。我当时喜欢王维，以至于到现在我经常在用修行的关键时候，引用王维的诗来指导我修行；第三，我想拥有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因此，小时候我就希望有一种生活可以满足我这三种愿望，最后想一想，当和尚可以，“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而且有很多庙都在一些非常美的地方，我走到哪里，能够在那里住下来，领略那里的风光。所以，当时就是这个三个在佛教来讲不是太纯粹的思想，我就出家了。

当时我在走之前，受过我师父三年的考验，就是把我扔在一个很破的寺里三年。于是我带着梦想跑到天山去，想在天山可以找一个地方修行，我想这可能源于当时喜欢读武侠小说。结果发现那里条件很艰苦，而且只有一个喇嘛庙。最后选择了终南山。可能终南山更多的是从金庸的小说里知道的，但是我是因为佛教的发祥地和终南山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在里面，才选择住到终南山的。终南山位于中国版图的中央，北边是黄河，南边是长江，西遥昆仑，东指大海，我们经常称终南山是中国的华盖。于是我在终南山住了一年。

刚才王老师讲，很多佛法不好讲，为什么佛还要讲呢？其实，释迦牟尼佛悟道后第一件事就想入涅槃，这时候大梵天王祈请他为大家讲讲法，度度众生。佛说，娑婆世界的众生刚愎难化，他们表面接受，内心很难真正去实行，所以佛想走。但是大梵天王再三祈请他留示，他才留下来。佛说了一句话，“譬如暗中宝，无灯不可见。佛法无人说，虽智不能了。”比如在暗室里面藏了很多宝贝，但是我们没有灯，我们找不到宝贝。当有人告诉你的时候就好像是把灯打开了，你就因为有灯，所以你能找到各个宝贝藏在哪里。所以佛说他所说的法，他做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如，是指头，而不是月亮。佛所说的法都是方便，是为了让我们明白我们的自心、自性。如果这样来理解的话，那么刚才王老师讲“一说出来就错了”，这就有意思了。佛说的这些，我们通常叫做文字般若，我们从文字般若要切入实相般若还要有一个过程。所以真正讲出来以后还要经过我们感悟，不仅要感悟，还要实践。

读经与善知识对话

我刚刚出家的时候对佛法充满了新鲜感，我去西双版纳、去泰国、去西藏，也去了一切汉传佛教的寺庙。当时也因为我的师父一位南普陀寺的老和尚，他的威德感召，有很多这样的大德陆续来到了南普陀寺，所以我对中国三大语系的佛教接触比较频繁。厦门有两个很有意思的学校，一个是厦门大学，一个是闽南佛学院。我一边在厦门大学研究医学，还研究天文学。在闽南佛学院，因为师父的慈悲，我可以选择课程，像英语课、物理课、政治课我可以不用上，我只选择老师，包括一些法师，他们来到闽南佛学院做比较专题的讲经。

在学习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感悟到，单纯学是不行的，如果我学下去，最多能成为一个学者，那我不如“在家”当个教授。既已出家，就要把这些理论，佛说的这些教义能够实践。因此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也就是怎样去做。因为当时自己还是有一种喜欢玩的心态，所以没有很好的专注。我的师父曾经告诉我：你要学习佛法，一定要经常和善知识接近，去亲近他们。什么是善知识呢？就是好的老师，好的道友。这只是一部分，有一天，我们的教务长梦参法师说，你天天读经，例如读《华严经》，要进入到经的境界里，你就想象你和释迦牟尼佛在一起对话，和大慧菩萨一起对话，和所有的罗汉一起对话，这就是和诸大善知识在一起。他的这番话提醒了我，后来我专注用一段时间来读一部经，让自己能和其中的圣贤交往。这样就慢慢感受到读经的好处，感受这种直接和以前的圣贤们交流的感受。我终于发现佛经中说的一些很美妙的“十世古今，始终不离于当念；无边刹境，自他不隔于毫端”的境界。而我们一般读完了就读完了，没有进入到这个境界。后来我的国学老师南怀瑾先生告诉我，读经读到好处的时候，先定在那个地方，沉浸在这个境界中去体悟。当有这样的老师来指点我这样读经，我对读书读经的感受又不一样了。比如我们常说，“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你是不是感受到菩萨像月亮那样的清凉、皎洁，而且常常处于毕竟空中。读完这句以后就把它收回来，你就是这轮清凉的月亮，清净没有障碍。这样读诗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收获。六祖慧能曾经讲过一首偈子，“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他讲得很简单，你本来就清净，如果能保持这样的心，就能觉悟。

读经要有真实的体验

对这种反思、体证，我们经常是不能长久的。我花了一段时间，在和南先生闭关三年，自己也闭关两年，陆陆续续找时间给自己有静下来的机会。但是要做到专注太难了，因为我们的心一直是游离状态，这也要那也要，什么都不专注，包括我自己对佛法的修行方式。当时学完密教的时候我很精进，曾经很认真学习的东西都不要了，包括我在少林寺带着大家一起共同的禅修，现在也觉得没意思了。为什么？我一直反省是不是自己退步了？在我反省的过程中，我觉得我们经常一直认为自己是修行人，也一直认为生活中的每一处都是修行的地方。倘若你能把这一点放弃，那才了不起。我刚才给大家放的短片，大家可以感受到一个相对的灵静，那还是一时所造的东西，不是本有的东西。

我感觉我们大家在分享佛法的过程中一定要知道，佛所说的这些法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们知道我们的自心、自性，为了让我们入佛之见，证佛之见。有的人谈佛法谈得很痛苦，你看佛讲了那么多苦。佛讲几大苦，生老病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有的时候恰恰是我们没有很认真地去参究，读过了就读过了，比如说生苦是什么？佛讲生苦讲得很细，我曾经用这个把一个对佛法非常有研究的人难住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不够细。生苦是什么，佛曾经讲过，只是我们没有留意，佛讲生苦从婴儿在母体中就开始受苦，出生后也要受苦，佛对苦的概念说得非常细。但佛无论怎样说苦，他的目的是让我们离苦得乐。我的老师南怀瑾先生说，他这么大岁数了也是一种悲哀，老人家的苦处讲得很真实。所以佛法来讲，也不要我们有寿者相，任意活着，自在就好了。佛对生老病死讲得很透彻，但我们觉得很多人说苦就沉浸在苦里，修行也修得很苦，那有什么意义呢？佛之所以说苦，是让我们离苦得乐。因为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是佛让你要用清净心来对待。

佛对这个世界的描述是不一样的，有很多人经常提倡“人间佛教”，这个提法当然很好，但是“人间化”还要“化人间”。现在走人间化，慢慢出家人他的一些行径就和世俗人没有什么两样，越来越世俗化、庸俗化，“顺俗则违真”，顺着世俗就违背了真理，修行都是逆水行舟的。大家一定要知道，对佛法的感知，佛的说话有两种，一种是方便说，一种是究竟说。比如说，对我们众生讲“苦空无常”。佛还讲“常乐我净”，这个也是困惑我很久的。佛教我们修行要修到无我，但是更高的境界根本没有一个“我”可以无，所以我在当时学佛法的过程中觉得很多的说话都是不一样的。后来才发现，在佛学里面有究竟说和非究竟说，都是对的，要看对谁说。

我们能不能在修行的过程中真正的去默契佛法，南怀瑾先生对我最大的一个启示，就是一定要认真的体证。这是我感恩他的，没有体证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我甚至把我多年的参学，包括闭关的经验和他汇报，但是他说这还不行，必须要用身体力行去参悟。我的师父叫妙湛法师，他是辽宁丹东人，他对我一生影响是最大的。他说我们学了那么多佛法，如果你不好好去体证，就好比是卖豆腐的连豆腐渣都吃不上。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课文，“泥瓦匠住草房，纺织娘没衣裳，卖盐的喝淡汤，淘金老汉一辈子穷得光。”就是你学了很多都能讲，但是你没有真实的体验，那就很可惜了。这种体验要舍掉的东西是很多的，包括我喜欢画画，当时南老师说我养生了以爱美为自然境界，看起来和道很接近，其实与道相违。我当时和他反抗了很久，我认为画画也是陶冶情操，他说我都是执著。包括当时梦参法师也是这样说我，大道不学，而去学这些雕虫小技。我经常和他辩论，我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他说这都是我的见固妄想，当时我都不能接受。我真正接受了是在去年，他们讲的是对的，大道至简，这些东西都是缠缚，都是缠住你让你执著，原来我曾经被这些东西拖累过。

我的师父告诉我一点，一定要实证。我昨天和守常老师一直在谈的我不喜欢讲，我更喜欢的是带领大家共同修行，就好像泡茶，我教大家怎么泡茶，然后你自己做，自己去感受茶的味道是什么，而不是我在这里和你讲，这是武夷岩茶、这是安溪乌龙茶等等。这不是我讲的，而是我们更直接的喝它、品它。所以佛说，修行这个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禅修是自我呵护

这样我们今天谈从佛法不可说到我们现在勉强来说只是一个指头，我们要明白它的根本真实意义。最重要的有一点就是体证，以我将近30年的出家活动，我感觉禅修（打坐）是很关键的，关注自己的身心，呵护好自己的身心是很关键的，我更多的时间一有空我就让自己静下来。因为禅修是我们生命过程中最高尚的、最可贵的自我呵护。如果我们不呵护好自己的身体，让身体来找麻烦；如果我们不呵护好自己的心，让心很散乱，那就可惜了。我们通常每个人都会去找不同的方法，就这个问题，我曾经把我所学的和南怀瑾先生汇报。我们哪一个好，老师说适合自己的就好。他说，你学密宗是加法，禅宗是减法，甚至连减都不是。修密宗的时候要观想、要结手印、要持咒，身口意三业相应，从生起次第到圆满次第，放下了、清净了。禅宗不是这样，这也让你舍，那也让你舍，所以真正从禅进来的并不多。

后来南老师用两年的时候为了讲了一部经，这部经叫《达摩禅经》。这部经的主要内容是讲安那般那（一种注意吸气呼气的修定方法）。因为人生很关键的一个是呼吸，人生有两大欲望，一个是饮食一个是男女，那你出差半个月没有夫妻生活也可以啊，有的现在很多人搞断食，20几天没有问题。但是不让你呼吸就很难，所以呼吸是很关键的。南老把这部经拿出来和我们分享，这个是释迦牟尼佛传给大迦舍、传给他的表弟阿难、传给他的儿子罗睺罗的一个出入息法。我们人都有呼吸，微微的关注你的呼吸，知息长，知息短，知息冷，知息暖，知息短中长，知息长中短，这些你能不能观照它。第一步你能不能知道呼吸。息是什么？一呼一吸为息，息字是“自”和“心”，第二步要做到心息相依。在做功夫的过程中身体会产生很多的变化，在《达摩禅经》里也谈到了，书中强调，一个修行的人要修禅，首先要发起慈悲心、平等心，这两个心没有起来的时候，我们会有很多障碍，我们的慈悲是对我们好的人慈悲一点，对我们不好的人不见得会慈悲。所以要兴起慈悲心，还要行平等心。再加上智慧、般若的观照，我们就会进步，在修禅的过程中就会很顺。

你要真正成为一个给大家传授佛法的人，要具足七知：知法、知义、知时、知量、知己、知彼、亦知福伽罗。福伽罗是梵语，就是和一些人多生的一些缘分，我们有时和不认识的人好像一见如故，你说话有的人听得进去，有的人听不进去，这就是福伽罗，就是你和他过去的关系是什么。其实佛讲了那么多法，最后为什么入涅槃，也是因为很多人不能接受，他开悟的第一句话讲的是什么？“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然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大家都和佛一样，都有如来智慧德相。但是因为众生的妄想和执著，没有办法证得，不能清净。所以我们在修行禅法的过程中，一个妄想问题，一个执着问题，能不能放下。这句话我希望大家可以背下来，因为这句话是释迦牟尼开悟以后最大的感概，本来大家都一样，为什么你那么烦恼呢？就是因为你有妄想和执着。当我们发现妄想少了，执着少了，我们的修行就在进步。唯识学里的妄想和执着，叫“无明、爱、取三烦恼”，禅宗用的是妄想和执着，把十二因缘里的三支拿出来，导致我们烦恼的就是这个。

我和大家讲的这些，修行有几个步骤，先生发慈悲心、平等心，然后用般若观照，还要知道七知。还有一点我们要留意，我们在呼吸的过程中，呼出去和吸进来中间的停顿点到底是什么？这就需要你在禅坐的时候去体验，慢慢把把这一点放大拉长，你看看是什么。这个需要自己感受，佛说了那么多教法都是要去实践的。这个是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我在终南山没事就关注自己，其实它和自己的起心动念是很有关系的，生气的时候呼吸很急促，平和的时候呼吸很宁静，专注的时候呼吸会停顿。所以除了刚才讲的那几个之后，要留给大家一个课题，就是关注一下这一点。我们刚才说“知息长，知息短，知息冷，知息暖，知息短中长，知息长中短”，做到心息相依之后，关注一下这一点，我希望大家从中能有所感受。很简单，就看我们有没有去做。

得觉归来好修行

还有一点也是比较重要的，这个是南先生教的，就是“得觉归来好修行”。很多东西是有诀窍的，有人坐在那如一潭死水，没有动起来；有人随便往哪一靠，他就在用功。我们不能做一潭死水，要懂得用功。这点在佛法中有讲，叫做“神光内敛”，所以看出家人的眼神就能够看出来，这是用功很关键的一个部分。大家到泰国、缅甸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和尚都拿一个伞，他可以用来挡太阳。最主要的是他用功的时候可以用，因为他看前边神还要里面敛，敛到什么程度呢？这里叫百会穴，这里叫印堂穴，印堂穴和百会穴垂直交汇的这个地方，大概就是这个地方。然后舌头抵在上鄂，神一收，再提一下肛门，这就是用功的三步骤。这时候有人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不要管它，让那个气过去。

我问过南老师，为什么用功的时候要做到这个，南老用道家的十六锭金来说明，“一提便吸，气气归脐。一吸便咽，水火相见。”这是用功的诀窍，你懂得这十六锭金用法的时候，你很轻松往那一坐，一收回来，一提，然后放松，这就好比我们开车“嗡”的启动一下。我就是这样，所以他们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一天睡三、四个小时就够用了，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样做，把手结一个“金刚拳”，道士叫“握固”（大拇指的指尖和无名指的根部相抵，其余四指回握成拳）。这个力量很大，婴儿都是这样。所以你把手一握固，神一收，就会有变化，这需要大家去自己体验。这是用功的一个诀窍。

我们知道了呼吸法，慢慢做到心息相依，然后关注我们呼吸之间那个关键点。如果让自己放松的时候，懂得刚刚讲的用功的这个方法，不要提肛门就一直提着，那是不对的，就像开车启动了就行了。然后如果产生津液很多的时候，就把它咽下去。吕洞宾说，“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那就是用功的一个境界，清气上来的时候口水津液之多。我们现在很多人也不大懂得喝茶，就像吃药一样。喝茶的时候，嘴里往前努一下，让口齿流津。这是修行的一些小小的关键。

还有一个关键，我们北方这边做得比较多，在打坐的时候脖子围一个围巾，让后脑别着凉。这是我当时闭馆的时候南先生对我的要求，因为我是厦门人，我们厦门人很喜欢打赤脚，不大喜欢穿袜子，很少围围巾。南先生说，要修行一定不要让自己凉着。因为你要花很多的功夫去对抗你自己所产生的外邪的攻击，所以你要把自己护好。南先生甚至亲自帮我买袜子、围巾，这让我很感动。所以，好，特别是后脑，因为后脑有风池、风府、风舒等重要的穴位。我在山上穿的是观音兜，从后脑把后面都护住了。当你越修行的时候越放松，毛孔都会张开，这时候对风、寒、湿就要更加提防，风为百病之长，风有36种风，他进入我们人体的不同部位，产生各种不同的疾病。这个也是修行的一个补充，让自己的关键部位都得到保暖。

而且修行最主要的一点是要得乐，禅不是沉重的，禅是很活泼的。我们经常说禅悦为食，法喜充满，这是佛教里最美的词，悦就是开心。佛讲了那么多法，都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体证到，能够跟佛一样有觉悟、有体证、所以这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但是我们不愿意去做。有一群和尚专门替人消灾，念个经，超个度，不知道出家还有要修道证真，不知道出家是要明白佛所明白的。佛讲的这个世界也不像以前中国神话所讲的天圆地方，也不像基督教、天主教所讲的只是天堂地狱，佛是超出天堂之外的世界。所以当我们读《华严经》的时候，感受佛说的世界是无量的世界，甚至佛还用“恒河沙数”来比喻，叫做“华藏世界,如云似海,重重无尽”，各种世界的形状是不一样的。佛给我们讲了那么多的世界，不是我们单纯的力求这样子而已，当哈勃望远镜拍到的十三亿光年一个旧的银河系的星体的时候，我们是不是相信佛说的是真的。我们有时候在终南山，经常躺在那看天上的星星，有很多我们不证知的、没有了解的、未知的星体，我们也尽量用更多的时间让自己能够静下来，能够和宇宙相应。

我们经常说佛的智慧是徹一切智，穷万法源。所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会心阁”，会心一笑，今天我能有这个缘分能够到会心阁来谈谈我对佛教的粗浅感受。所以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精进，因为这需要更多的思想，更多的参悟，更多的体证。我不是说精进不对，我们所讲的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必须要在智慧的指导之下，“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好比我们的手和脚，般若智慧就像我们的眼睛，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在智慧的观照之下去实现的。另外一点，一定要以实修为重要的，大家有了体验之后，不用讲太多他就会很认真的去用功，大道至简，修炼到一定程度很多东西自然就明白了。